篮球场上的暗号

夏夜，城中村篮球场。水泥地被白天的烈日烤得发烫，空气里浮动着汗水与灰尘混合的气味。几个少年在篮筐下奔跑，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楼群间回荡，像这座城市不规则的心跳。

穿红色球衣的男孩突然停下，朝场边比了个奇怪的手势——五指收拢又迅速弹开，像朵瞬间绽放的花。几乎同时，他的队友开始交叉跑位，原本滞涩的进攻突然流畅起来。球传了三次，最后空心入网。

“刚才那是……JRSCBA？”场边休息的老陈眯起眼睛。他是这里的常客，看了二十年野球。

年轻人擦着汗走过来：“您知道？”

“十年前有个左撇子后卫，每次关键球前都做这个手势。”老陈递过水瓶，“后来他去打职业了，走前说这手势叫‘今日如此，明日亦然’，英文缩写就是JRSCBA。”

少年们围拢过来。红衣男孩说，他们是在篮球论坛的故纸堆里发现这个手势的。“觉得酷，就学着用。没想到真有人记得。”

夜色渐浓，球场亮起昏黄的灯。老陈看着这些年轻人，想起那个左撇子后卫说过的话：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，但有些东西需要六个人——多出来的那个，是代代相传的信念。

又一局开始。红衣男孩运球过半场，在某个瞬间，他的左手再次在腰间绽开那朵“花”。JRSCBA——今日如此，明日亦然。篮球应声入网时，老陈忽然觉得，这片水泥地连接着比想象中更长的时光。

有些传统从未消失，它们只是以另一种方式，在另一个街头球场，获得了新的生命。